深度
著名的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前摄影主任约翰?萨考夫斯基曾经在他主持的一次展览中,将照片称为“镜子”或“窗户”。按照他的说法,摄影师就是给我们提供镜子的人。摄影人物对话录《照镜子的人》(作者海杰,策展人、影像批评家)涉及中国摄影近30年来比较活跃的16位摄影家,对摄影爱好者来说,是一个了解当下中国摄影界现状的难得捷径。对于一般读者,当我们在照这些“镜子”时,你是否看见了那些潜隐的地方,比如说我们自己? ——照镜子的人 张照堂 生活很悲苦,我不想装愉快 张照堂,台湾台北县板桥镇出生,成功高中时与摄影社指导老师郑桑溪学习,开始拍照。作品曾获年第三届国家文艺奖,年台湾第30届行政院文化奖。 我们生活中有很多不愉快,干吗要装愉快呢,悲苦一大堆,干吗一定要装着明朗?正面的人物告诉你他们在干甚么,他们用他们的形体与容貌触动你,你是被动的。被摄体的背面不告诉你这些讯息,你开始可以像摄影者一样去想象、臆测,你变成主动。我不想拍那么直白、写实的东西,直接告诉你这就是什么。我喜欢留白,从背后看就是留白,保持一个距离,可以更冷静观看,主动想象,有点不解,有点不确定,这样使照片看起来更有趣,也更不便给予太简单、太规范式的评断。我喜欢用一种比较超现实的幽默来表达生活的荒谬,我对荒谬感是比较有点儿感觉,所以照片常有一些荒谬感。 新竹五指山, 屏东枋寮, 台南七股, 阮义忠 我拍的都是人性的善面 阮义忠,年出生于台湾省宜兰县,就读头城高中时开始作钢笔画,勤读哲学、文学书籍。大学联考落榜后,于《幼狮文艺》任编辑,发表大量插图,并替上百本书刊设计封面。年于英文《汉声ECHO》杂志社工作,开始拍照。主要摄影作品有《人与土地》、《台北谣言》、《四季》及《告别二十世纪》等。有“中国摄影教父”之称。 阮老师的摄影是如此的健康,以至于我感觉我们现在的摄影大多都是匕首和投枪。——摄影师颜长江 我总是希望被我拍到的人,表现出比他原来还要好的一面。摄影对我来说,是向被拍的人的一种致敬。大部份人都不希望自己被拍成很奇怪的样子,摄影应该是对现实的存在,透过专业素养的表现而产生加分效果,要是扣分了就不好玩了。人家那么好的,你给拍的不好,那岂不是侮辱了对方! 我的摄影就是在捕捉整个时代的乡愁,事实上,农业社会就是人类共同的乡愁。如今,我们跟土地越来越疏离,我们对土地的破坏越来越严重,人没有土地不能生存,土地是万物之母。我是用摄影的方式把人跟土地的感情思考了一下,我想,人们是不是应该回过头来,了解一下自己跟大自然的关系。 正方形乡愁,No.02 人与土地,No.01 台北谣言,No.01 顾铮 如果要拍阴暗,我来拍 顾铮,年生于上海,现为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复旦大学信息与传播研究中心研究员,复旦大学视觉文化研究中心副主任。获得中国摄影金像奖“理论评论”奖及第一届沙飞摄影奖学术奖。著有《人体摄影年》《国外后现代摄影》《自我的迷宫——艺术家的“我”》《城市表情——20世纪都市影像》等。 顾铮惯常是以“摄影批评家”的角色出现在大众面前的,他的摄影作品就躲在他的评论文字后面,为更多的人所不知。学术背景在他的世界里遮天蔽日,相比摄影批评,他似乎更钟情于拿起相机,从批评的威严中挣脱出来。我们要发现的就是那个“被批评家顾铮遮蔽的摄影家顾铮”(王寅语)——海杰生活总是阴暗占主流。要拍光明的人多了去了,还不如让他们多拍光明,专拍光明,而如果要拍阴暗,我来拍。当然,这个阴暗,有我的定义。你去看看弗里纳里·奥康纳的小说,就是那个了。如果每个人都能够把摄影作为一种表现生命、人生看法的一个最高境界的话,他就应该有可能转化其为艺术。你说陆元敏的这些照片,你能说他不是艺术吗?绝对是艺术,拍得非常好,谁敢说他不是艺术? 日常 顾铮作品 台北捷运中 任曙林 我有谜的情结,就是解不透 任曙林,年出生于北京,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摄影系。年开始摄影,师从狄源沧先生。现为四月影会重要成员。主要作品有《先进生产者》《年的高考》《八十年代中学生》《矿区劳动者》《山村女孩二十年》《气息》《两个女人》《云南风景》。 在半个多世纪的中国影像中,就我所见,第一次,有位摄影家如任曙林,使他的镜头所对准的每一位中学生仅仅只是少年,仅只意味着年龄,带着年龄所能赋予的全部生命感……以及惟少男少女浑身蕴蓄的神秘感”艺术家陈丹青在任曙林的展览前言里这样写道。——陈丹青 我看湖水,我觉得神秘,我看不明白,我觉得老像谜一样,太吸引我了,我恨不得融化到里头去,你想象一下湖水、芦苇、天空彩霞的变化,有几只鸟,水暗暗的,我真的觉得那后边是不是住着神仙,后边还有什么东西,我特别想知道,就是一种谜,我有谜的情结,就是解不透。所以我跟朋友说,摄影其实是解密的,就我们身边,我周围的环境,包括我们人类自己,我们其实不了解我们自己,有很多秘密,但是我要用眼睛去解,用感受去解,不是用文字解,不是用音乐、声音去解,这些东西中你发现了快感。为什么我拍脚?为什么我掐头去尾拍中段,因为它这里头信息是丰富的,它有我们以前不注意的东西,这些东西代表了这些人身上很多我们想知道的东西,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我知道了,哪怕知道这个东西并没有多么高深的重大意义,我发现了,我看到了,我高兴,如此而已。 年6月北京中学操场,雨后 年6月,北京总政游泳馆 年7月北京中学操场 张新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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