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梧桐树

文/费国平

又是秋日，漫步在桐乡的美丽乡村里，时不时地被路上散落的“枯叶”吸引。手掌般大小的梧桐树叶优雅地飘落下来，犹如一只只大型的黄褐蝴蝶在聚会，很是惊艳。

这种树皮青绿色的梧桐树称之为“青桐”，乡间小道上飘落下来的黄褐色的“枯叶”中还有一个宝贝隐藏其中。那需要你停步细看：那一张张黄褐色的枯叶下还有一个个外形酷似舌状的枯叶，捡起舌状的褐色的小枯叶，你就会发现靠近叶子根部的两边，结有豌豆粒大小的小豆豆，每片上有两排，每排大约三四个褐色的小籽粒。这就是梧桐树的果实，植物学里称作蓇葖（gūtū）果。仔细端详这果实，尘封脑海多年的故乡景致瞬间洞开。

秋日夕阳西下，乡村里的孩子们聚集在晒谷场上嬉戏，玩累了就到村后的一排梧桐下休息。西风乍起，梧桐果随风翻飞下落，小孩子们纷纷争抢着梧桐果。有时候，我们还会扛着长长的竹竿敲打梧桐树叶，让梧桐果实乘着枯叶早日离开家乡到我们的袋里来。撸下枯叶上的果子，将外套的两个袋子装的鼓鼓的。像个凯旋的将士急匆匆的拿回家在锅子里炒熟，咬开果壳，顿时满口幽香。这是我们儿时最好的零食。

在桐乡这片土地上普遍有“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的口头禅。早年间，桐乡农村里或小镇上的殷实之家，常在院子里栽种几棵梧桐树，以期待来日瑞祥吉运。多年后，梧桐树长大如巨伞，在夏日炎炎里为小院挡住暑气；秋日里，梧桐的果实也成为小孩子们争抢逗乐还可解馋的美味。值得一提的是，可可树和梧桐树属于同一个科，用来做巧克力的可可豆，就是长在这种蓇葖果里的种子。我想非洲的小朋友也像我们一样过童年吧！

梧桐树是中国乡土树种之一，在我国自古广为栽种。古人们说，凤凰“非梧桐不栖”，于是文人们为梧桐写下了好多美丽的诗句。《诗经》有云：“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桐乡是个美丽的地方，因为我们广栽梧桐，引得凤凰来栖。《孔雀东南飞》中“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李煜《相见欢》中“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梧桐树的木材轻软，是制作乐器的优良材料。古书中说只要出现好琴，几乎都是梧桐木做的。唐代聂夷中有诗赞：“有琴不张弦，众星列梧桐。须知澹泊听，声在无声中。”说得就是用梧桐树做琴，琴声为上品。

梧桐果实炒熟可直接食用或榨油。梧桐油是不干性油，在涂料工业中主要用于制备合成树脂和增塑剂，也可制肥皂、润滑油等。其根、皮、茎、叶、花、果和种子均可药用，治腹泻、疝气、须发早白，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梧桐树不仅美观，还很实用。桐乡的绿道边、河岸上都有栽植，并且被定为桐乡市的市树。宽大的树叶摇曳在繁忙的道路边，成为赏心悦目的景致；落叶留下挺拔的躯干守卫家乡人民，成为桐乡人精神的象征。

费国平，桐乡市求是实验中学教师，桐乡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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