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孩子们的二三事
治疗白癜风应到北京那家治最好 http://wapyyk.39.net/bj/zhuanke/89ac7.html 79days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真的不记得是什么由头,好像是在高中时候,就有一股强烈的情感想要去援疆援藏,想要去支教。后来这种情感虽不那么炽热,但回想起这四年,却也是断断续续和孩子们发生了些故事,想必是多年前的想法已经存在心里了吧,这是一篇简单的小杂文,只是想记录还停留在记忆中的以及不愿意忘记的事情。 01 大一的寒假,每个人都要做社会实践。当时对此了解甚少,只想做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因此还记得备选课题中有关于对大学生支教情况的调研,无奈被指导老师否定。还好被否定,这让我开始思考,我所认为的有意义的事情是否正确。 02 关于年的记忆现在所剩无几。 这一年我带队做调研,课题是根据省里下发的三下乡的文件而选择的,关于农产品上行。但是当打通电话,负责人问我“你们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我答不上来,好像一次调研在短期内无法产生实质性的改观,“我们希望你们能来支教”,她见我沉默对我说。有时候我们想做的和他们的需求并不匹配。 就这样,我在鲁东南仓促地开始了我的第一次“支教”。 这个村子看起来发展得不错,家庭条件相对好的还会给孩子报辅导班,但大多数孩子因为在假期,容易吵吵闹闹不写作业,又或是写了作业也没人能检查和指导,因此家长希望我们这群人来。或许父母都想给孩子更好的教育。 这里曾是济南某校的“支教点”,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刚刚结束两周的支教。 让我印象比较深的有三件事。一是有天下雨,当地负责的大学生村官特意叮嘱,放学的时候要挨个把学生送回家;二是有几个高中生家离得远,中午我们把他们留下一起吃饭;三是有个爱打游戏的小男孩用地方话对我们说“你们别再来了,来了一波又一波,我都不想学了”。 想起前段时间考完教资与川哥的聊天。川哥没有考科目三,他说没有学习就去考试,没有意义。试试看,万一考过了呢,我说。我似乎会错意了。许多人把教师资格证当做求职的敲门砖,炫耀着自己裸考就能过的辉煌战绩,可又曾想过教师到底是怎样的职业,设置这样考试的目的是什么。教师不仅仅是教课和带小朋友们做游戏这么简单。我很庆幸,在真正站在讲台之前学到了些教育学和心理学的皮毛。 事实上有些高中的题目我们都无法解出,我们仗着自己早一丁点来到这个世界的优势,就去与他们一起做我们想做的事情,甚至是,占用了他们的假期,占用了他们的童年,让他们生厌。这样的短期支教更像是城里的大学生为了满足自己的责任感与奉献感而不顾后果做的事情。也是从这开始,我慎重选择短期支教。 不过在村子里待的一段时光确实美好。坐着车厢温度有40℃的绿皮车咣咣当当从白昼穿过黑夜,在天还未亮的凌晨四点坐在车站旁边的小店吃过早餐后继续赶路。七个人挤在一户人家,女生住在里屋的一张床,男生在客厅打地铺,七月份的苍蝇蚊子嗡嗡乱飞。没菜了就坐着小电驴下山买菜,路过不认识的大哥大嫂也会打招呼。第一次烧饭没看好锅搞糊了锅底,三个人围着锅硬是没把印记消除掉。还有一只被我们称作紫菜的猫咪许是闻到了紫菜汤散发出的海鲜味,每天晚上都来喵喵叫。夏天的晚风吹着可真舒服。不过那时候确实小,也做了些幼稚的事情,感谢哥哥姐姐们的包容。 下村的云很美 走之前有小姑娘要了我的联系方式,说“姐姐,我就静静地躺在你的列表里面,赶不走的那种”,后来又问我以后还会不会再来。但是我没有再去过那个小村庄。 03 年我遇见美丽中国。 第九期陪读的孩子是一个初中的男孩小布,来自云南栗树。 小布不爱说话,以至于前两次通话都像是在尬聊,但能感觉到他在努力找话题,比如说有关美国政治,有关疫情。 我们选择《动物庄园》,一本情节简单但较难讲懂的书。我的确在给自己刨坑。比如说导入就遇到瓶颈。 我:“你觉得你的生活或者我们这个社会现在有什么不好吗?” 小布:“没有。” 果断掐我后路。 也许是我表述存在问题,也许是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所以无法想象前方有多美。 “这儿偏远,到县城需要4个小时,其中全是盘山公路,路途也比较危险,所以这儿的学生可能并没有机会去到外面的城市生活,栗树也是一个极其贫困,教育非常落后的地方,所以也十分感谢各位导师能够给栗树的这部分学生带来一些他们未知的知识……”项目老师在信中对我们写道。从他的字里行间,从与小布的对话中,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体会到教育的差异。随后我读完《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教育不平衡不仅仅在中国,而是共性的问题。 后来我们渐渐熟络起来,小布开始问我一些问题,对我说他的心事,像是揣摩了很久才小心翼翼说出口,比如说怎么看待早恋,比如说最近情绪不好不想和别人说话怎么办,比如说为以前要好的朋友不再联系而感到忧伤。 最让我兴奋的事情还是收到他的来信,明知道他不会写很多,但又忍不住猜测,明是短短一周,却像是期待了许久的事情有了结果。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简单因为是他的来信吧。记得收到第一封来信后给他回话,说我很激动,仿佛听到电话那头也笑了起来,语气里掩藏不住的开心,说是怕自己写的不好,现在松了一口气。多么可爱的孩子哇。 很可惜,这是栗树与美丽中国的最后一次活动。栗树,一个很美的名字,希望她与项目的解约是因为有了更好的师资,和更确定的未来。 第十期陪读项目是初中女孩思媛,福建三明。 和小布相反,思媛超级活泼。通话前的信中说“我第一次和您打电话可能会有一些小紧张,请您多多包涵”,但是没想到这第一通电话就是一个多小时,反倒觉得紧张的是我自己,以后的每次通话也是,只要我不喊停就绝对停不下来。 这个小女孩会跟我讲她们三姐妹的组合,今后必定风靡的那种(让我想起当年的自己的确也搞过“组合”);会讲班里的同学发生的好玩的事情(现在我已经不记得具体是什么了),只是听她念念叨叨就会感到很开心;会跟我分享她拍的照片,让我猜是什么植物(我猜对了是栗子);会问我绘画比赛该画什么好(最后发现她的创意真的很棒)...... 思媛的画,主题是同一个世界 思媛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孩,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们选的书是《追风筝的人》,有时候在我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她会表达自己不一样的观点。她会问为什么作者喜欢描写阿富汗女性,会期待书中后续的情节,会思考为什么这本叫“追风筝的人”有什么深层次含义。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做细节性的记录,也没能坚持写信。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很遗憾。 项目结束后的一个月我们几乎没有联系,直到元旦前夕,与朋友在看电影,黑暗中的手机突然弹出消息框:“辛苦你喽,听我碎碎念念,陪我岁岁年年”。心里很暖,原来她还挂念着我。 又是许久没有联系。前几天因为第十一期陪读开始报名,我联系了她,好像半年过去了关系一点也没有疏远,上来就开始问我建党百年合唱比赛该唱什么好,又说最近养了蚕宝宝。 多好的小女孩哇,期待与她一起读下一本书。 04 20年暑假参加了某个支教项目,由于疫情,支教也十分与时俱进变成了线上。 一天课上带着小朋友一起看了《舍与得》,下课之后收到一个小女孩的私聊消息。 看到之后很开心,她年龄不算大,但是能有自己的思考。我没有表明自己的观点,而是告诉她这是一个开放性结尾,“相信你相信的就好了”,原因有两个,一是想要鼓励她自己思考,二是我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在这个年龄就不要破坏他们心中的美好了。 心里有些酸酸的:孩子,可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是再努力也不会有结果的,就像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可更令我感到难过的是,我连想都没想就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可能随着经历的越来越多,有些事便自己有了答案?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也能够很用心很快乐地生活,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总是下意识想到并不美好的结果。可能在潜意识里,真的变成了“认清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的践行者。 05 在国中两周实习期结束了。好快。 刚来到这里遇到的最大的难题是身份的转变,虽然一直梦想着当一名老师,但是好像从学生转变成拥有一群学生的人并不那么容易,加之从第一天到第十四天时常听到诸如“你穿上校服跟他们没什么区别”、“老师你刚来的时候我们以为进来了一个小学生”的话,想要把自己当做老师就更难了。好在看起来年龄小似乎能有种天然的亲近感,有学生猜我只有十八九岁的时候还是蛮开心的(学生们也是十来岁,这样我们就是同龄人耶)。 来到这里之前给自己的首要任务是学习老师们怎样讲课,但却发现自己容易沉浸在课堂里,时常心潮涌动,仿佛回到了自己坐在教室里听课的年纪,而这一晃,已经过了十年。似乎是什么神奇的轮回,我也要即将变成站在讲台上的人。好像离着“梦想”又近了一点,就是那种平凡普通,却又被我视作珍宝的梦。 令我稍有些惊讶的是,除了听课,我们还有指导学生会、社团,写活动策划等任务,这让我理解到促进学生全面发展之外,也使我有些抽不开身去班里。直到有个小孩问我,老师你昨天怎么没过来,你是不是有事呀?突然感到很暖却又有些愧疚,孩子们在想我,我应该多陪陪他们的。所以坐在后面学习听课的任务在某种程度上变成在后面默默守候着他们。 很奇妙的是,这些小朋友会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向后瞄一眼,好像想瞅瞅我在干嘛,或者是到了全班的笑点,坐在后排的小孩会看向我,发现恰巧我也在看着他们笑,便又若无其事转过身去。 剩下的是些穿不成线的零散记忆。 比如在班里的第二天,有两个小姑娘手挽着手凑到我身边,怯生生地问“老师,你是刚来的舞蹈老师吗?”我说不是不是,我只是来实习的。后来我被分到指导舞蹈社,知道这两个小姑娘爱跳舞,在我第一次去排练室指导社团的时候,两个小姑娘见到我高兴地跳了起来。最后一天也是,咪莱问我“老师,那你下午会去看我们的社团活动吗”。当我推开排练室的门,又看到两个小姑娘相互抱着激动地跳起来。 小朋友们总有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某天川哥把我的名字写在黑板上,有小朋友问“老师,你认识聂冰同吗”,大概以为我们是亲戚吧。或是永祺喜欢在课间围着我问些无厘头的事情。 “老师你知道山大旁边的沈阳路吗?” “我不知道哎。” “那你可知道山大路吧?” “我也不知道哎,我只知道文化西路……” 也许他想说沈阳路和山大路上有什么吧,但是我实在不知道在哪。路痴哭泣。 还有哲慧会在告诉我一件事后加上“老师,我不跟别人说,只跟你说哦”,就很甜。 食堂桌上因为疫情原因装上隔板,可就有些隔板被抠破了洞洞,孩子们可以说话,汭童敬皓那一桌格外热闹。有时还会见到小女孩把隔板拨到一边,伸手从旁边的小姑娘那里夹菜,或者是不喜欢吃菜的小男孩把面里的绿叶青菜全都挑给对面的朋友。 我们七人在一间办公室里,若是有老师从班里回来,开门的第一句话必定是关于孩子们,也许这就是当老师的幸福感。 历史课上老师要求划重点,不知道哪个小孩把“辽军大举攻宋”中的“大举”画了下来;作文课上练习比喻的修辞,不知道是哪个小可爱写“云彩遮住了山,像是被咬了一口的粽子”,再或者是政治课上有孩子分享“我的爸爸是个悄无声息的人”、“我的爸爸有时会中风”…… 就是这样零散的记忆与小朋友们一起,像是点点繁星,闪耀。 没想到我对自己的正式介绍是在最后一天。当在黑板写自己的名字,刚落笔,身后有小朋友喊“聂—冰—倩—”,果然到哪里都逃脱不过。 我对孩子们说了些想说的话,说完后准备合影,突然有小朋友拿着纸笔冲上讲台要我的签名,再一瞬间许许多多孩子们都拥向我。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在后面的角落里默默坐了两周,也没有做些什么,这些孩子们就会与你很亲近,可能这就是孩子吧。 被包围的聂老师表情管理失控 中午留在教室把自己的名字写了四十多遍后,在食堂快要收工时跑去吃饭。“老师你要多吃一点哦,今天是你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唔,这个小姑娘没有吃午饭跟我叨叨了半小时却在关心我要我多吃一点。 有个小姑娘一把抱住我,带着哭腔说“老师我不想让你走,你留下来好不好”。我摸摸她的头说,一定还会再见的。 从教学楼到校门口不过几百米,却似乎像是走了两周的路程。刚出楼门口被咪莱叫住,原来她们一直在望着我们;从图书馆走到校门口,敬皓在我身后喊了五六遍“聂老师再见”,我频频驻足,回望,挥手。 当然也确实有些遗憾的事情。比如咪莱和哲慧答应教我跳的舞还没有学完;比如吃过午饭遇见的小女孩,本应该一路送她回家;回办公室的路上遇到肚子疼的小姑娘,本可以送她回班后帮她接点热水,却只是叮嘱了她身边的同学后就走了。她们虽然不是我们班的孩子,但也都是孩子。 聂老师永远爱三班 06张爱玲说,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快乐,甜而怅惘,像忘却了的忧愁。 昨天铭姐说看到我们的照片有些感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也是。好像一旦成了回忆就别有一番滋味。 我没什么天赋,但是谢谢你们,让我想要努力变成更好的人。 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文:冰清 图片来源:冰清 编辑、排版:佳佳 往期精选 6April ●在年 ●你我所经历的同辈压力以及这之后 ●我偏爱和偏爱我的小确幸 ●所谓“节能主义” ●我和我们的故事 ●那些爱的痕迹会留在时光里 点分享点收藏点点赞点在看欢迎和我一起记录大学生活,联系方式: ; 邮箱:jiajiablosso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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